墨慵

【忘羡】他的龙（中贰）

   魔法师叽×黑龙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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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01.“嘭！”

       时值清晨。用过早饭，蓝忘机正在藏书阁中翻阅古书典籍。正细细钻研，突然之间，位于西边的某个房间中传来一声巨响，蓝忘机正握笔记录的手为之一顿，正巧写到一个“术”字，最后一笔在暗黄的纸张上划拉出一道略重略长的痕迹。

      这声响大得仿佛炸在耳边，整个房子都要为之抖上一抖。蓝忘机将剩下的几个字补上，微微有些不解。魏无羡来到他这里，已经过去一月有余。这一个月以来，除了教魏无羡一些简单的魔法，做的最多的，便是教他制作各种各样的魔药了。

      这龙与人，根骨不同，所以龙族想要学习人类的魔法，还是稍微有些困难的。但好在魏无羡天资聪颖，做什么事情几乎一点就通。经过这么久的点拨和练习，虽然仍旧不能够做到呼风唤雨，但若是学得出色，也会成为战场上的一大助力。

       而在制作魔药这一方面，魏无羡可就是不可多得的一棵好苗子了。就连蓝忘机这等在魔法界数一数二的魔法师，有时都会为魏无羡的极佳的资质而暗暗吃惊。无论做什么类型的魔药，只要蓝忘机示范过一次，魏无羡立马就能复制出个七七八八，多练习几遍，不论是材料的投放时机，还是火候的拿捏程度，都控制得很好，做出的成品虽然远不及蓝忘机的，可亦是可以拿到市面上出售的佳品了。所以，若他好好炼制，断不会出现炸锅这一情况。而自他开始炼制魔药以来，这种情况，蓝忘机还是第一次见。

       此时，魏无羡正满脸灰黑，捂着耳朵蹲在一口正往外冒着黑烟的大锅前。

      要死要死。自己不过是往锅里多添了一味蝎子尾罢了，竟然直接给弄得炸锅了！

      难道是与某种药材不兼容？魏无羡搓了搓胸口被熏得黑了一半的九瓣莲，伸头看向锅里黑糊糊的一团。

      还以为是多简单的一件事呢，没想到竟是这么难。魏无羡还是第一次受挫，这下有点焉了，连带尾巴也无精打采地往下垂着。看来，想要成功，还是任重而道远啊。

      也许是因为龙涎草的缘故。魏无羡一手抱胸，一手托腮沉思。他依稀记得在哪里看过，这味药材中的什么什么物质遇毒后会产生什么什么固体，这固体遇热又会和什么什么东西发生反应，然后......唉！

      魏无羡抓了抓头发，翻书什么的麻烦死了。等会儿干脆直接去问蓝湛吧！

      正在此时，门外传来一阵笃笃的敲门声。很轻，正好能够听得见。与之俱来的还有蓝忘机那清浅的声音，又低又磁，此时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：“魏婴？”

      魏无羡忙不迭地应道：“哎！在在在！”一骨碌地跳下椅子跑到门边。刚一打开，一张黑黢黢的脸便从门边探出，与此相对的一口白牙显得格外显眼。

      “......”

      “怎么弄成这样。”蓝忘机无奈地道，从怀中掏出一只手帕，弯下腰，替他把脸上乌漆麻黑的烟灰仔仔细细地拭去。

      魏无羡看见蓝忘机的帕子都被自己弄脏了大半，连忙摆摆手，低头随意地在江家校服上还未被弄脏的地方抹了抹，道：“这不是在研究新魔药嘛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炸了。幸好我还没来得及放蛇腾果。”这玩意太贵了，呼啦一下就没了的话，自己都替蓝忘机心疼。

      蓝忘机微微讶异：“研究新魔药？”

      魏无羡道：“差不多吧。也不算是新的，加强版罢了。”

      蓝忘机沉思一阵，道：“据我所知，书中所载，皆是不伤害身体的前提下，最大限度的增幅。”

      魏无羡道：“我随便研究玩玩的嘛。再说，万一真不小心弄出个什么厉害上好几倍的，喝一口就能打飞那帮温......家伙的话，那不是也很好吗！哈哈哈！”

      蓝忘机道：“仍需扎实练习。倘若炼得出色，同样可以发挥很好的效果。”

      魏无羡挑眉，道：“我练习得不扎实吗？我现在为了练习，可是睡得比萝卜晚，起得比白菜早呢！”

      这“萝卜”与“白菜”，乃是蓝忘机养在后院的两只小兔子。

      本来是只有萝卜一只的。当时魏无羡看到它的时候，整个人都惊讶了。

      “蓝湛，你怎么还没有把它拿去下酒啊！”

      蓝忘机：“......”

      后来魏无羡有事没事都会跑到后院去找萝卜玩。这萝卜也不怕人，反倒是安静得出奇。魏无羡逗它玩的时候一动也不动，最多甩一甩耳朵。只有挠到肚子之类的敏感部位，才会用小爪子轻轻扒开魏无羡的魔爪以示抗议。

      作息也非常规律。明明是一只兔子，却好像也在遵循着“早睡早起”这一条百年不变的健康准则。每次魏无羡去给它送早饭，推开门，必然看见萝卜像是一大早就在等着它似的，蹲在门边。听到声响，又立马抬头看向自己。

      有一次，蓝忘机在家中找不到魏无羡，想到一定是在后院和兔子玩了。过去一看，果不其然。

      魏无羡滚了满身泥，正趴在地上，手上不停地抓着泥土往萝卜身上堆。面前的小兔子半边身子都被埋在了土里，只留一个头和两只长长的耳朵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。

      “我看它一只兔整天自己待着怪无聊的，不如多种几只出来，好陪它玩啊！”——魏无羡如是解释道。

      “......”蓝忘机当时什么也没说，只将人拎去浴室洗了个澡。

      但是第二天又去别处捉了一只回来。这便是白菜了。

      这白菜不同于萝卜，好动非常，自己闹不算，还要闹着萝卜和它一起玩。比如常常去咬人家的耳朵、扑到人家身上撒娇、在人家面前滚来滚去试图引起人家的注意。一直闹到晚上，通常是萝卜睡着了，它还在那里东跑西跑，自己跟自己也玩得起来，好像精力永远也用不完似的。等到实在累得不行了，才屁颠屁颠地跑回萝卜旁边，拱了拱对方暖烘烘的毛，互相挨着睡了。

      听见魏无羡这番话，蓝忘机摇摇头，满脸写着不敢苟同。将手中拿着的纸张递给他，道：“你要的资料。”

      魏无羡一听，赶忙将其接过，迫不及待地打开，迅速浏览过一遍，每看一行，眼睛就亮上一分。

      “‘增强法术效力百分之五’、‘五分钟内恢复非致命性创伤’……”纸张上的字迹工工整整，陈列出各种魔药的名称及其药效和所需材料。魏无羡越看越高兴，越觉得人生真是充满了希望、前景一片美好。瞧见其中一个，更是激动得一拍大腿，喊道:“蓝湛，你也太厉害了吧，连这个都找来了！——大恩大德，真是无以为报。看来，也只能以身相许了！”

      蓝忘机抿了抿唇，道:“别胡说。”

      魏无羡跟他相处了一个月，虽说算不上了如指掌，但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。知道他虽然看上去清清冷冷的，但实际上是个极其容易害羞的人。这会儿看上去是面无表情，说不定从里到外，早已红了个透。

      魏无羡这下更开心了，甩了甩尾巴，咧开嘴，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:“这怎么就是胡说了？蓝湛，如果你想，我整个人都可以是你的呀。”——只要你肯和我签订契约。

      魏无羡这人，一向是想到什么说什么，本意也只是想闹他好玩罢了。谁知，蓝忘机听了这话，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。

      “你对谁都……”话至一半，却一下子顿住。斟酌了几秒，方才犹豫地再次开口:“这样......吗。”

      魏无羡以为他问的是签订契约这件事，理直气壮地回答道:“没啊，我就看上了你而已。”隐去了后半句“因为你最厉害”，硬生生地将原句的意思拐了个九曲十八弯。

      “......不知羞。”

      02.魏无羡蹲在大门前的铁栅栏边，晃了晃手中的药瓶。

      暗红的沉淀在瓶身的晃动下一层一层地往上翻滚，与紫红的液体交织混杂。魏无羡瞅准了其中两株搭在栅栏边的铃兰，瓶身一斜，黏哒哒的液体将白净娇嫩的花儿浇得从头到尾红了个遍。

      耐心等待几分钟，只见那两株铃兰通身一抖，浑身上下像是被刷了一层亮晶晶的粉末，红色的液体逐渐消失。尔后又是一抖，便又重新恢复了原样，一丝痕迹也无，看上去与普通铃兰并无二致。

      魏无羡一喜，心道:成功了！

      他将其中一株摘下，斜斜插在头顶。那铃兰迎风而立，魏无羡晃晃脑袋，它也一起跟着左摇右摆的，十分好玩儿。

      这药水是魏无羡最新研制的，名为“矜元露”。经此药水浇灌过的花分为母草和子草，以母草为中心，在一定范围内如果有人靠近，子草便会收到信息。这药水很是实用，一是因为它可直接判断方位，二是可以提防敌人夜袭，带来的效益可不止是一星半点，所以此物在战场上颇受欢迎。而炼制得越好，可探测的范围就越广。以魏无羡目前的水平，最多可以探测到方圆五米之内。

      蓝忘机不在家。今天一大早他便出了门，给魏无羡留了张纸条，大概是说自己要赴兰陵参加什么清谈会，要晚上才可以回来。中饭和晚饭都在锅里温着，让他记得按时吃。不可以挑食，青菜也要全部吃干净。最后还不忘嘱咐一句，让他自己在家要乖一些。

      蓝忘机通常隔一个星期都会去到不同的地方参加清谈会。每到这个时候，魏无羡还是很高兴的。因为蓝忘机每次赴会，沿路返回的时候都会路过市集，然后魏无羡便可以央求他给自己带些东西回来。

      蓝忘机的府邸地处较为偏远的地带，远离人群而居。因为材料和日常所需，每半个月，蓝忘机都会到附近的市集上进行一番采购。

      魏无羡没去过人类的市集，自然也要跟着去感受感受，体验一下人类的日常生活。于是在来到蓝忘机家的第十二天，他第一次，知道了避尘的真正用法。

      “原来避尘兄是忘机兄的坐骑啊，失敬失敬。之前所为有不妥之处，还望见谅——蓝湛，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！”堂堂飞天扫帚，竟被他拿去扫了十几天的地？

      蓝忘机将魏无羡抱上避尘，任由他将自己当做靠枕，在怀里东拱西拱地找一个最舒服的位置。眼底隐隐有笑意浮现，柔声道:“无妨。”

      正值午后。市集中早已是热闹非凡。避尘在天上飞了一刻钟，刚一落地，魏无羡便迫不及待地就要跑进去，腿还没迈开几步，就被蓝忘机一把拉住了胳膊。

      “人多，小心走散。”蓝忘机道。

      在魏无羡各种语言和行动的强力催促下，蓝忘机收好避尘，被拉着快步没入了人群。一边走，一边默默地用手臂护着，不让旁人挤到自家小龙崽。

      蓝忘机道:“等等。先去买……”

      “蓝湛蓝湛，这是什么啊！”魏无羡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惊喜，蓝忘机话还未说完，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打断了。

      初来乍到，魏无羡对一切事物都有着充分的兴趣与好奇。他双手扒在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上，踮起脚尖，仰着头，却发现还是怎么也够不着，于是回头，眼巴巴地看着蓝忘机。

      “……”与那水灵灵的蕴满了期待的双眸对视几秒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。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，弯下腰，将朝着自己伸出双臂的小黑龙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  魏无羡坐在蓝忘机的手臂上，一只手环着他的脖颈，凑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只棉花糖，一边观察，一边动动鼻子左嗅右嗅。两人挨得极近，蓝忘机甚至可以闻到魏无羡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奶香。

      “想要哪个。”蓝忘机问道。

      “那个蓝色的兔子！”魏无羡弯起眼睛，声音像音符一般跳动着，悬在半空的双腿不住地摇晃。

      两人几乎每走几步，路过一个摊子，都要驻足下来观望一阵。逛到最后，魏无羡手中又多了几样以前从未见过的小吃食。太多了一个人也吃不完，于是就自己一大口、蓝忘机一小口地分来吃了。

      蓝忘机以前来到这里，都是缺什么买什么，买完就走。像现在这样闲逛的时候，几乎从来没有过。逛了有小半个小时，需要的东西一样没买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倒是收了不少进口袋。

      算了。蓝忘机心想，魏婴喜欢就好。

      可这都不算完。魏无羡嘴里嚼着热狗，却还是“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”，眼睛发亮地指着对面，两颊鼓起，本来口中就含着东西，这下一激动，说话更加含糊不清了:“蓝湛，你看那个！”

      蓝忘机正咬下一口魏无羡递过来的烧饼，闻言抬头看去。怪不得魏无羡如此激动，顺他所指，蓝忘机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摊，桌上摆着各色各样的浆果制品。种类繁多，有浆果沙拉、拔丝浆果、浆果榨汁、浆果拼盘、浆果炒牛卷，等等等等，令人眼花缭乱。

      蓝忘机道:“不可贪食。”

      魏无羡道:“有什么关系，就买一点来尝尝而已嘛。再说如果吃不完，还可以拿回去当作晚饭啊！”龙族本身就喜食浆果，又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不同做法的，哪里肯就这么轻易放过，肯定是要挨个尝个遍。手上拿着太多东西，腾不出空余的位置，于是手臂扳过蓝忘机的脸，用自以为十分非常很真诚的眼神与其对视，末了还眨巴眨巴眼睛。

      蓝忘机发现在这种事情上，自己越发拗不过他了。摇摇头，提步往魏无羡所指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  魏无羡欢呼着拍了拍手，身后的尾巴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摇摆起来。这尾巴贴着蓝忘机的小臂，一下一下，不停地摩挲着。

      蓝忘机的身形微不可查地僵了僵，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。忍了又忍，最终还是忍无可忍。伸出手，轻轻将那个晃得正欢的尾巴一把捏住了。

      魏无羡心中陡然一惊，浑身一震，猛地从蓝忘机怀里弹了起来，几欲弹出蓝忘机的怀抱。亏得蓝忘机眼疾手快地将人往自己这边捞了一把，才不至于直接就掉了下去。

      黑龙尾巴一带的部位最是敏感，旁人半点也触碰不得。就连当初魏无羡受伤的时候，也是自己给自己上的药。蓝忘机不知还有此节，他这一下，可是把两人都弄懵了。魏无羡的脸上，更是爬上了一层可疑的红。

     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，最终，还是蓝忘机开口，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
      “你……别摇。”他道。

      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  魏无羡扒拉着饭盒里的菜，又送了一口红得过分的青菜入了口。做饭的人深知魏无羡的脾性，似乎为了让他多吃几口素菜，放的辣椒都比肉类的多了一些。

      蓝湛做饭真是越来越好吃了。魏无羡眯起眼睛，吃得心满意足、满嘴流油。一边吃，一边拿着根木棍，搅和锅里正咕噜咕噜冒着泡的粘稠的棕红色液体。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，于是又抓了一把断肠草，三两下处理干净后丢进锅里。

      他记得那时第一次见到那些浆果做的小吃食，兴奋得要命，一吃起来便没个节制，结果当天晚上便闹了肚子。

      其实也没多大事，但是那天晚上，蓝忘机就是紧张得不行。明明是因为自己贪嘴而惹的祸，好做错了事的却好像是他一般，自责的神情怎么也掩盖不住。一边将他抱在怀里，源源不断地输送灵气，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熬药。魏无羡闹肚子闹得脱了水，有气无力地，难受地皱着眉，哼哼唧唧地不住喊疼。蓝忘机额头上全是汗，实在没办法了，于是就小心翼翼地帮他揉起了肚子，低下头耐心地哄着他——虽然不过是“很快就好”、“别着急”、“我的错”几个字罢了。

      从那以后，蓝忘机便在饮食方面对魏无羡进行了严格的控制，比如一天只能吃一碗浆果沙拉或拼盘。多了没有，吃完了，就只能再等半个月。

       蓝忘机真的很好。魏无羡咬着筷子，要是自己能成为他的龙，那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啦。魏无羡有些丧气地想，他那么厉害，好像也并不需要一只龙。就算需要，无论如何，也是轮不到他的吧。

      正走神间，锅里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、仿佛炒过的果壳炸开的声响，紧接着升起了一道青烟。魏无羡的思绪被拉回，愣愣地看着锅底逐渐熄灭的火苗。

      竟然——好像——没炸锅？！

      可惜，魏无羡还未来得及高兴一下，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垂在头顶的铃兰，忽然疯狂地摇动了起来！

      一定是蓝湛回来了！

      魏无羡连忙将手中的饭盒筷子往桌上一扔，跳下椅子，一溜烟似的往外跑——他老早就暗搓搓计划着，要给蓝忘机一个“惊喜”了。

      刚接近大门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“哗啦哗啦”的细微的开门声。魏无羡赶紧加快了脚步，几秒过后，便见那门堪堪打开了一半。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，魏无羡便一个飞扑，手脚并用地挂在了那人身上，大声喊道:“surprise！”

      魏无羡感受到抱着的这人身影一晃，很明显地愣住了。正兀自得意，却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笑。

      魏无羡一愣，还未反应过来，就被人卡着腰，动作轻柔地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  不是蓝湛。不过魏无羡很快就想到了蓝忘机家中墙上的照片，那个与他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人。好像是叫什么……蓝曦臣？

       蓝曦臣温声道:“我听忘机提起过你。魏无羡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  魏无羡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。偏头看去，正是蓝忘机。

      他一手提着一个大纸袋。不用猜，里边肯定装着魏无羡最爱吃的东西。

      蓝曦臣也跟着魏无羡回头看了看蓝忘机，不看还好，这一看，便是让他愣了一愣。不过又很快恢复过来，笑了笑，将手中抱着的这人递给了他。

      魏无羡奇了，好端端的，怎么突然将自己交给了蓝忘机？而蓝忘机两只手中都拿着东西，现在这样，好像也没有办法抱他的吧？

       结果下一秒，就见蓝忘机把右手上提着的袋子换到了左手，把魏无羡给接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 魏无羡:！！！

       蓝忘机右手的手臂往上托了托，托牢了，才对魏无羡道:“这是兄长。”

       方才不小心认错了人，第一次见面还将人家扑了个满怀，魏无羡多少有些羞赧，双手环住了蓝忘机的脖子，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颈中。闻言，又将头抬起，也跟着蓝忘机这么叫了:“兄长……好。”

       蓝曦臣笑笑，道:“你好啊。”

       蓝忘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头上插着的铃兰，问道:“你做出来了？”

       是做出来了。但是结果实在是……魏无羡仍旧尴尬，低下头要去翻蓝忘机手上的纸袋，试图转移话题:“嗯……蓝湛，你有没有买拔丝浆果？”

       蓝忘机眼神柔和了下来，道:“有。”末了又叮嘱道:“只许吃一块。”

       魏无羡一下子炸了，叽叽喳喳地要和他抗争。蓝忘机又说了句什么，魏无羡立马就安静了，老老实实拿出一块，无不幽怨地啃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 蓝曦臣看着这一龙一人，摇摇头，笑了。

       TBC

      这章算是过渡章节吧，下章就要开始主线啦！嗯没错虽然是同人文也是有主线的哈哈哈……

      写得很累但是又很开心！没想到自己能写那么多，惊了，这是我写得最多的一章了吧。